種子實驗 #2:觸感科技「看」見創作

種子實驗 #2:觸感科技「看」見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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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對很多香港人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並不會特別渴求。但藝術是有撼動人心的力量,可以打破時間、地域和文化界限,滋養生命。然而,對視障朋友來說,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體會和感受不同藝術品帶來的震撼,所以Rico Chan就花了修讀博士的五年時間,研發「觸感聽覺」互動系統讓視障朋友都能「看」到藝術畫作如《蒙羅麗莎》和香港景色。

觸感聽覺 多角度滿足生活需要

回想十年前,Rico在一個展覽中看到一班視障朋友拍攝的照片時驚喜萬分,覺得水準之高實在出人意表。其後他開始留意視障朋友的需要,發現很多人以為他們對藝術沒有興趣,其實是因為普遍的藝術場地沒有考慮到他們的需要,沒有足夠的配套設施才令視障朋友對藝術場館卻步。於是Rico 把博士論文定在「觸感聽覺」互動系統,結合個人在設計和藝術的興趣及能力,落力鑽研當中技術,後來更認為要把理論從紙上帶到現實來填補當中的空隙,讓視障朋友透過觸覺和聽覺來欣賞藝術作品,並成立了社企「Beyond Vision Projects」。

「觸感聽覺」互動系統可以把平面的圖像變成能觸摸的立體作品,以名畫《蒙羅麗莎》為例子,第一個步驟就是先勾勒出人像的基本線條,以斜線、波點等圖案劃分不同區域,然後印在「發泡紙」上,墨水加熱後就會膨脹變得凹凸不平,成為一幅觸感畫 (Tactile Painting)。除了可以用手感受蒙羅麗莎的畫像,畫作部分位置亦設有按鈕,一按便會播放導賞錄音,提供更多資訊予參觀者,把觀賞的主導權重新交回視障朋友,他們可以按自己的速度和想法去感受和理解。

整個計劃進行了一段時間,Rico表示一直都沒有視此為一門生意,但過去的18個月讓他不得不接同社會的遊戲規則,「原來doing good和做生意是不可分割的,因為你需要自力更生。」所以他要花很多時間去參加社交活動,認識朋友,擴闊人際網絡。Rico說一直都積極聯絡本地藝術館,同不同人講述自己的理念,很多人聽完口裡說好,身體卻很誠實一直都未見行動。他指大概是因為香港很多人都怕失敗,所以不願意成為第一個嘗試的人,同時又不想成為最後的一位,反而是偶然的機會下接觸到美國三藩市亞洲藝術博物館,立即被邀請為館中展品設計觸感聽覺版本,令他感意外。「本地投資者不相信影響力,他們只相信數字。」可能投資者看到的只是受惠人數及使用量,所以有不同的要求,這情況令Rico腦海中常常泛起放棄的念頭。「但放棄實在太容易了,其實無論你做甚麼都會有挑戰和困難。就算只有1%的人受惠我都覺得值得做。」

Rico其後補充,就算只影響到一個人都值得做,都是一件好事,「有一次一個16歲後天失明的男孩子來參觀展覽,他摸完天壇大佛作品後自己畫了一幅畫,當中加了不少遊人,細問下才知道這個體驗勾起了他兒時參觀大佛的記憶。」,所以,他相信這個系統不只是傳遞資訊和影像,更可以連接上久違了的情緒和記憶。更甚是,這個計劃不只是一個技術,而是一個信念—社會的可達性(accessibility)。

社會是屬於每一個人的,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需要,為什麼要忽視一群人的特性?Rico試過到日本一個小島旅行,島上無人懂英文,他沒有辦法問路,最後只好靠圖畫來溝通,然後他就想到創造簡單的符號幫助視障朋友理解畫面,例如用自創的樹葉圖案,去代表森林、樹木,讓大家一摸便聯想到自然景色。這些技術和圖像可以用來印製香港地圖和不同景點的圖像,如維多利亞海港,因為他覺得很多視障朋友都不知道自己身處的香港是甚麼模樣。「我覺得他們有權利去認識自己居住的城市。」

一路走來跌跌撞撞,都會令Rico想如果當初不是在香港開始可能或許會更容易。當初參加了好薈社,的確讓他在成立社會企業的路上邁前一步,在這個平台建立更強的人際網絡,並借助別人的分享和故事為鑑。而現在就要靠自己,不停地去開發更多的可能性。「如果他們不走過來,我走過去。」,而對著拒絕和無視,Rico 憶及與其等待藝術館應用這些科技,倒不如自己去籌備一個展覽。同樣地別人只見到視障這個群體很細,Rico 就繼續找尋適用的範疇—Rico發現原來凹凸不平的觸感畫可以引起有特殊學習需要學生的興趣,讓他們更專注並幫助他們學習生字。

「只要繼續存在,就一定會有影響。」

Good Seed畢業團隊:Beyond Vision Projects

此文轉載自 種子實驗 : 一群社創青年的紀錄 

種子實驗
1) 故事+科技 邊玩邊培養正向心理

By Good Seed 好薈社

好薈社由香港理工大學賽馬會社會創新設計院(J.C.DISI)協辦的社會創新培訓及種子基金計劃。計劃由社會創新及創業發展基金撥款資助,致力釋放本地年青人的創作潛能,以設計,科技,商業三個重點出發,鼓勵他們以創新點子幫助社會上有需要的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