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可以計劃嗎?
她特別想向年輕人寄語,「許多人都會問自己應該幹甚麼?找不到內心的calling怎麼辦?如果沒有夢想是否很廢?有夢想但追求不到怎麼辦?有各式各樣的問題,但我回想自己的歷程,真是沒得計劃的。」
那如何應對這種前路茫茫、焦慮的心情?有禪修習慣、最近更開始研究佛經的Donna自有一套佛系人生觀。
「用心感受每一次事情的發生,遇見不同的人事,你的心情都會有所不同。譬如我今日都好記得那次鄭丹瑞講座禮堂的佈置。突然間你腦袋好似會叮一聲,那刻我未必name到究竟那樣咁正的嘢是甚麼,但name不到那樣嘢本身,就是一個可能性,你不需要fit自己落一個框。」
「經常在紀律和自由之間游走。」
正因為無意將自己fit落一個「框」,回港之後,她展開了八年的自由身工作,即現在流行的“Slashie (斜槓族)”。「在香港電台做過好長時間的項目,包括做編劇、導演、研究員;幫企業拍短片;幫香港電影資料館做訪問,在大學開始兼職做老師⋯⋯」同時,她亦開始在香港大學攻讀博士,研究香港的媒體教育。
她十分珍惜這段早期自由自在的生活形態,遇到「生意」欠佳時,就去學烹飪,隨遇而安。「學識許多事,第一是紀律,答應幫人做的事要做到。第二就是自由。經常在紀律和自由之間游走。」
當然,斜槓族不是人人適合。「我成日講笑說(自由工作者)可以不用買衫,因為見的人經常都不同。但不好處是難於累積經驗,冇得升職,冇層級之分,但我覺得呢啲嘢不重要。」
媒體很重要,但不支持管制
對Donna個人而言,自由同「好玩」好重要,但對社會整體呢?她認為其中一樣不可或缺的是媒體。她將在英國接觸到的媒體教育化為她的博士研究。她強調,媒體教育是“educate ABOUT media”,即認識媒體本身,而不是“through media”。
「在英國讀完批判的理論後就發覺,媒體在我們生活佔好重要的位置。我讀書的年代,有好多聲音批評媒體,覺得它們教壞細路,渲染色情暴力,呼籲要管制。但我到今日都不相信管制,不支持大限度的管制。」她相信,正因為媒體影響力重大,「每個人都需要培養一種能力,去判斷那東西係乜嘢來。」
在現今人人皆可為媒體、假新聞及失實資訊橫飛、社會漸趨兩極的世代,認識媒體的本質有其必要。以教育質素和幸福度經常「跑贏大市」的芬蘭作例,其國民抵禦失實資訊的能力也領先全球。根據2019年公布的一項媒體素養指數,芬蘭在35個歐洲國家當中排榜首,「抗假」能力一流。這其中就有賴學校的媒體教育。
《衛報》報道指,芬蘭政府因為2014年受到一波來自俄羅斯的假新聞攻擊,開始意識到必須加強全民「打假」意識。在2016年開始,學校在跨學科加入「資訊素養」(Information Literacy)元素,加強批判性思考。例如在數學科,學生會認識到,數據可以用來說謊;在藝術科,原來影像可以造假;歷史課上,學生一起分析政治洗腦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