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實驗 12:從紙面到地面助行器的演變

種子實驗 12:從紙面到地面助行器的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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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政府在1997年推行「全校參與」模式的融合教育,並在《殘疾歧視條例》下所有學校都有責任收錄有特殊教育需要的學生,並提供適切的支援。可惜真正的融合教育並不是靠一條條例或一個法案便可以推行的,曾在英國留學的劉鑲(June)就特別關注10-15歲痙攣型雙邊麻痺或腦麻痺的兒童及青少年,為他們重新設計助行器,希望可以從硬件入手改善他們的活動能力和社交生活。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雖然最初June身邊沒有任何傷健的小朋友,但機緣巧合下她參加了朋友的畢業習作,為10-15歲痙攣型雙邊麻痺或腦麻痺的兒童及青少年重新設計助行器,希望協助他們跨越情緒及身體上的障礙,促進他們的社交發展。「英國有很多痙攣型雙邊麻痺或腦麻痺的小朋友,他們都在主流學校讀書。學校大都很支持,同學相處亦算融洽,不過有時小朋友拿著助行器時總會招來奇怪的目光,令他們感到尷尬。」於是,她就和朋友就想設計一個很有型又方便使用的助行器,增加患病小朋友的活動意慾和提升自我形象。

痙攣型雙邊麻痺或腦麻痺的成因有很多可能性,患者四肢活動能力有不同程度受損,由於不能靠治療徹底康復,故需要助行器協助應付日常生活,同時要透過不同的訓練來增加個人的獨立自理和活動能力,以及學習處理不同情況出現的情緒。在香港,融合教育的理想目的就是幫助學生、教師和家長認識、接受和尊重每個人的差異,甚至懂得欣賞這些不同,從而推動個人成長和建構和諧社會。這些美好的想像,來到課堂就變得紙上談兵。同學的個別差異需要教師使用不同的教學法,亦不能要求學生達到劃一的學習水平。理想化地,學校無論在態度、設施和機會方面都要提供大量支援,好像處理教師和學生對傷健同學的歧視、修健學校設施方便學生活動和學習,並提供足夠機會讓不同學生參與校內的各類活動。事實是,痙攣型雙邊麻痺或腦麻痺的同學單是普通出入的硬件已經未必能和校園環境接軌。「現有的助行器體積大而笨重,已經讓人不容易靠近,又不能倒後行,需要轉一個很大的圈才能走回頭路。」這些限制都減低了使用者走動的意慾。「我們希望可以設計到好像是鐵甲奇俠般有型的助行器給這些小朋友,讓其他人會以好奇心去了解他們的需要,並打開話匣子,增加他們社交上和不同人的連繫。」

要有型,就要由設計開始著手。June和拍檔Sotiris Tsouris和實習生Yoyo Kwok就落手落腳去建造一個小巧、既可坐又方便移動的助行器,並且加上可摺疊的座椅,讓他們行到累的時候可以隨時坐下休息,增加獨立活動的能力。後來她們找來職業治療師來試用,直接給予建議和批評。「原本打算用3個輪的設計來增加活動性,但職業治療師說這樣的設計對活動力較低的小朋友來說會不夠穩固,所以我們掙扎良久後都決定以更多受眾為前題,改用了4個輪設計。」June說過程中讓她明白到要接受批評,才能將想像與現實接軌。除了修改外型的設計,她們亦因為資金問題需要暫停企劃。「生產一個助行器需要30萬,還要確保廠家往後有訂單,雖然很多人試用後都覺得很不錯,但我們始終找不到投資者,我們真的沒有辦法。」計算過機會成本後,June認為人始終要吃飯,所以在當時來說最好的方法都是暫緩Onup的企劃,靜待更好的機遇。

要發展一個全新的產品需要很長時間的培育和醞釀,雖然好薈社的資助只是種子基金,但June都很感激過程中遇到的一切。「我覺得這是最好的基金,因為他們很支持我們,願意讓我們嘗試,就算我們失敗了都不是世界末日,因為生命就是由不同的失敗和嘗試組成。」回歸現實,June坦言更好的想法都需要取得投資者的信任,讓他們相信自己有能力面對改變並將之實行。安慰的是,在這兩年間她樂見社會大眾對無障礙設施有更多的關注,亦有人更願意聆聽相關的故事和計劃,所以都很樂觀總有一天這個企劃可以捲土重來,改善使用者與社區的關係,從而達到社會真正的共融。

撰文:柯詠敏、羅坎、阿島、伍嘉瑩、石嘉俊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Good Seed畢業項目:OnUP

By Good Seed 好薈社

好薈社由香港理工大學賽馬會社會創新設計院(J.C.DISI)協辦的社會創新培訓及種子基金計劃。計劃由社會創新及創業發展基金撥款資助,致力釋放本地年青人的創作潛能,以設計,科技,商業三個重點出發,鼓勵他們以創新點子幫助社會上有需要的群體。